秋季是蘑菇中毒的高发季，我国毒蘑菇种类、毒素多样，其中不乏剧毒物种，野外毒蘑菇与可食用蘑菇生长在同一环境中，很多物种形态相似，难以区分。我国很多地区公众也有采食野生蘑菇的习惯，但普遍缺乏辨识毒蘑菇的能力，甚至很多流传很广的鉴别方法都是错的。
为提高公众的防范意识，宣传普及不随意采食野生蘑菇的方法，本期特别策划“预防蘑菇中毒”在线访谈。
主 题：“预防蘑菇中毒”
主持人 章力
主持人：章力
专 家：国家突发中毒事件处置队、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职业卫生与中毒控制所中毒控制首席专家孙承业
国家突发中毒事件处置队、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职业卫生与中毒控制所副研究员李海蛟
主持人：大家好，这里是国家卫生健康委在线访谈栏目，欢迎您的关注！
健康是人民幸福和社会发展的基础，党和政府高度重视人民健康，大力推进健康中国建设，我们每个人也要负起对健康的责任，做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树立正确的健康观念，践行健康的生活方式。
我国很多地区公众都有采食野生蘑菇的习惯，然而野生毒蘑菇与可食用蘑菇生长在同一环境中，很多物种形态极为相似，很难区分。我国每年也都有毒蘑菇中毒死亡病例报告，毒蘑菇中毒严重危害公众健康安全。为了提高公众对毒蘑菇的科学认识和防范意识，今天我们特别邀请到了两位专家来和大家一起聊一聊有关毒蘑菇的那些事儿。
他们是：国家突发中毒事件处置队、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职业卫生与中毒控制所中毒控制首席专家孙承业。
孙承业：主持人好，观众好。
主持人：国家突发中毒事件处置队、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职业卫生与中毒控制所副研究员李海蛟。
李海蛟：主持人好，大家好。
主持人：欢迎二位！
首先我们有请孙承业首席和大家说一说，究竟什么是毒蘑菇呢？
国家突发中毒事件处置队、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职业卫生与中毒控制所中毒控制首席专家孙承业
孙承业：毒蘑菇又称毒蕈或毒菌，是指对人或动物食用后引起中毒样表现的这些蘑菇。这些蘑菇全世界大概有1000个种，在中国已经确认的大概有不少于540个种。
主持人：种类确实很繁多。那么，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能够找野生蘑菇呢？有请李海蛟教授为大家解答。
李海蛟：我们国家蘑菇种类繁多，在我们国家，其实一年四季都可以找到野生蘑菇，但是以6—9月份是最多的，特别是雨后。我国地域辽阔，不同地域生长蘑菇的时间又有所不同。在我国南方地区，由于气候比较湿热，在立春以后就能见到蘑菇的生长。但是在北方地区，可能要等到夏秋季才能见到各种各样蘑菇的生长。
野生蘑菇全世界各地都有分布，生长环境也呈多样性。其实在很多可以见到绿色植物的地方都能见到蘑菇，比如山野、森林、树林、公园，甚至绿化带上，包括菜地里，都是野生蘑菇很常见的一些地方。当然还有一些不常见的地方，比如花盆里、潮湿的家具上，甚至是沙漠里，都有一些蘑菇可以生长。
至于蘑菇生长的基质，主要见到的蘑菇生长在地上，但是也会有一些生长在树干上、枯枝落叶上，甚至有些生长在白蚁窝上、粪堆上，甚至有些蘑菇可以生长在蘑菇上，这也是蘑菇生长习性的不同。
图1 生于地上的剧毒蘑菇：黄盖鹅膏
图2 生于树干上的云芝栓孔菌
图3 生于落枝上的三色拟迷孔菌
图4 生于白蚁窝上的鸡枞
图5 生于粪堆上的蝶形斑褶菇
图6 生于稀褶红菇上的星孢寄生菌
主持人：不难发现，毒蘑菇的生命力很强，分布范围也非常广泛。那么，我想请问孙首席，毒蘑菇有什么危害呢？
孙承业：蘑菇引起人危害的基本物质基础是它含有毒素，中国有不少于540种毒蘑菇，它含有的毒素种类超过1000种或者更多，现在已知的就这么多。理论上，这些毒素可以引起人各种各样的系统的疾病，就是各种各样的病变表现。
在我国，蘑菇中毒根据临床表现主要分为以下7型：急性肝损害型、急性肾衰竭型、横纹肌溶解型、胃肠炎型、神经精神型、溶血型和光敏皮炎型。
但是刚才说的只是常见类型，在工作中，我们还能发现归不到这7个类型的蘑菇中毒，将来还需要进一步总结来提升。
主持人：还有一些不常见的。
孙承业：对，不常见的，还有一些不属于这7类的。
主持人：感谢您的解答。我国常见的毒蘑菇有哪些种类呢？有请李教授为大家解答。
国家突发中毒事件处置队、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职业卫生与中毒控制所副研究员李海蛟
李海蛟：我国毒蘑菇种类繁多，在中毒事件中最常见的是胃肠炎型和神经精神型，而主要引起死亡的是急性肝损害型和横纹肌溶解型。
在我国可以引起胃肠炎型中毒的毒蘑菇种类繁多，在这些中毒案例中，最常见的就是大青褶伞，这是排名第一位的，紧接着就是日本红菇和近江粉褶菌。其中大青褶伞也是所有蘑菇中毒中最常见的一个物种。
图7 大青褶伞
图8 日本红菇
图9 近江粉褶菌
我国神经精神型的毒蘑菇有超过200个种，种类繁多，主要包括鹅膏属的球基鹅膏、小毒蝇鹅膏、残托鹅膏、热带紫褐裸伞、古巴裸盖菇、丝盖伞科的一些物种等等。
图10 球基鹅膏
图11热带紫褐裸伞
图12古巴裸盖菇
图13 丝盖伞科毒蘑菇之一：毒蝇歧盖伞
急性肝损害型的毒蘑菇主要来自鹅膏属、环柄菇属和盔孢菌属的物种。包含：致命鹅膏、灰花纹鹅膏、拟灰花纹鹅膏、裂皮鹅膏、淡红鹅膏、假淡红鹅膏、肉褐鳞环柄菇、条盖盔孢菌等。当然鹅膏里还有一个黄色的物种就是黄盖鹅膏；
图14致命鹅膏
图15灰花纹鹅膏
图16 黄盖鹅膏
图17肉褐鳞环柄菇
图18条盖盔孢菌
在我国可以引起横纹肌溶解的物种主要是一个物种，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剧毒的亚稀褶红菇；
图19 亚稀褶红菇
急性肾衰竭型中毒案例里最常见的也是来自鹅膏属的一些物种，最常见为欧氏鹅膏、拟卵盖鹅膏和假褐云斑鹅膏。
图20 欧氏鹅膏
图21 拟卵盖鹅膏
图22 假褐云斑鹅膏
在我国引起溶血型中毒的毒蘑菇主要是桩菇属的部分物种，包括卷边桩菇和东方桩菇。
图23 卷边桩菇
图24 东方桩菇
我国引起光敏性皮炎型中毒的主要是两个物种，一个是污胶鼓菌，俗称胶陀螺，另外一个是叶状耳盘菌，也就是假木耳。
图25 污胶鼓菌（胶陀螺，图力古尔教授供图）
图26 叶状耳盘菌（假木耳）
主持人：我们听李教授提得最多的就是“繁多”，种类也多，引起各种各样的中毒形态也很多。那么，如果按照地域分析，我国各地都有哪些毒蘑菇呢，其中哪些是最需要引起注意的？有请李教授为大家解答。
李海蛟：大家都知道，我国地域广阔，毒蘑菇的种类也很多，孕育了形形色色的毒蘑菇。作为其中最重要的毒蘑菇在自然界中也是种类繁多，但是它有明显的地域性。比如我们国家中毒危害最为严重的西南地区，以云南为例，最常见的剧毒蘑菇有致命鹅膏、黄盖鹅膏、裂皮鹅膏、拟灰花纹鹅膏、条盖盔孢菌以及肉褐鳞环柄菇，以及可以造成横纹肌溶解型中毒的亚稀褶红菇，这几个都是云南地区最剧毒的物种。
主持人：常见的。
李海蛟：对，常见的。
图27拟灰花纹鹅膏
在华中地区，如湖南的剧毒蘑菇中，最常见的有灰花纹鹅膏、裂皮鹅膏以及造成横纹肌溶解型中毒的亚稀褶红菇。
图28裂皮鹅膏
在华南地区，例如广东地区的中毒事件中最常见的剧毒蘑菇是致命鹅膏、灰花纹鹅膏、拟灰花纹鹅膏、裂皮鹅膏以及可以造成横纹肌溶解型的亚稀褶红菇。
华北地区中毒事件中最常见的剧毒蘑菇有急性肝损害型的有肉褐鳞环柄菇、黄盖鹅膏，而南方广泛分布的一些剧毒种类在华北地区是没有分布的。
东北地区的中毒事件中最常见的剧毒蘑菇有急性肝损害型的肉褐鳞环柄菇、黄盖鹅膏、淡红鹅膏等。
图29淡红鹅膏
西北地区中毒事件中最常见的剧毒蘑菇就是急性肝损害型的肉褐鳞环柄菇，还有一些可以造成神经精神型中毒的丝盖伞科物种也比较常见。
图30丝盖伞科毒蘑菇：沙地裂盖伞
图31丝盖伞科毒蘑菇：茶褐裂盖伞
主持人：感谢您的解答。可以发现，我国的毒蘑菇具有较强的地域性，那么中毒是不是也有什么特征？严重吗？我们有请孙承业首席为大家解答。
孙承业：谢谢主持人，的确是这样的。我们说，对中毒来说是先有毒，我们确定了毒才会有中毒。刚才李教授介绍了我们国家不同地域毒蘑菇的分布，对应的就是有相应的中毒的分布会出现，这是完全相关的。就像北京地区，开始出现大概就在未来的几个月，会出现肉褐鳞环柄菇中毒，为什么？这种蘑菇在整个华北地区分布很广泛，从内蒙、山西、北京，一直到河北，今年我们还发现在浙江、江苏，到湖南，现在都出现了，但是最主要的区域还是在华北地区。我们看到，华北地区在生态上肉褐鳞环柄菇出来了，接着蘑菇中毒也会出来。因为这里涉及到毒蘑菇出现之后，接着第二步就是行为，我们去采、去食，所以才会出现我们中毒，这是关联的，没有毒就不会发生，但是有毒了也不见得发生。刚才说到地域，就像刚才提到的致命鹅膏，我们发现在云南都是当地人吃，这就是他们的行为不一样，他们习惯吃野生蘑菇。可是在另外一个长得也很多的地方―广东也有分布，但是广东人发病就低，为什么？他们的文化习惯、生活习惯不吃这个菌，所以我们看到广东发生的致命鹅膏大多是外地人去吃的，所以第二个就是我们要吃。第三个，还有吃的方式，吃的量多才会死，这就是刚才我们说，毒物中毒和量是直接相关的，吃少了问题不大，吃得多一点会发病，吃得再多就会死亡，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主持人：剂量的大小。
孙承业：所以第一个就是地域有关，地域和毒有关，所以第一个蘑菇中毒的特征就是不同地域的蘑菇中毒是不同的，这给我们很大启发。大夫们在这个地域学会这几种蘑菇处理，最主要的处理就能解决90%的问题了，地域分布就给我们很大的启发。
第二个，时间。我们知道，蘑菇主要是靠（孢子）菌丝在环境中到处散播，而且它会稳定的，今年这儿长了，条件到了，它就会再长出来，这样一定得有个季节、时间的关系，时间不到它就不出来。当然季节伴随有很多因素，除了气温以外，还有降雨、降雨的频度，太湿也不行，太干也不行，够条件了就发生。所以我们一直在关注，下雨了，雨的第几天蘑菇才开始多起来，接着老百姓才可能采，中毒可能发生多少天。这时候会告诉大家某地今年雨水多，可能要发生高，这里面是有规律的。所以第二个叫季节和气候的关系，这是很有关系的。
第三个需要提醒的，特征就是它是一家一家地发生。为什么？这种蘑菇中毒是经口中毒的，我们的基本生活单位是家庭，所以家庭发生得多。当然也有在馆子里吃的，也有其他的方式，发生吗？也发生，像工地也有发生的，但是学校就少，为什么？现在学校管理得严，已经不许吃这些东西了。这种聚集提示我们该重点防控哪些人群。当然我们也发现，我们的防控策略也会提到，在云南，一直单纯做蘑菇的馆子很少发生中毒，为什么？他知道在这个季节去采这种蘑菇怎么识别、怎么加工，他就发生得少。所以这三大特征很重要。
第四个，物种的特征。刚才我们说，不同地方长不同的蘑菇，中毒也不一样，所以我们说，在某些地域在有些季节下我们要强调，剧毒的蘑菇来了，这个蘑菇“出山”了，大家就要注意。但有些我们提醒得不那么强调，像刚才说的蘑菇中毒的第一名叫大青褶伞，大青褶伞的毒性就低，主要是消化系统症状，出现恶心、呕吐、腹痛、腹泻，持续两天以后就缓解了，所以临床上只需要给补点液，不要出现脱水、电解质平衡紊乱，他就过来了。这些也教育，但是这时候就不要那么强调。我们要控制这些最严重的，所以说种不一样，刚才李教授说了不同地方的种以及种的分布和种的类型，我们要抓住这些，才能更好地制定防控策略。
主持人：没错。不难发现，蘑菇中毒确实严重危害了公众的生命健康。请问李教授，我国的蘑菇中毒为什么会比较严重呢？
李海蛟：其实这里有多方面的原因，首先就是我们国家的毒蘑菇种类很多，含有的毒素也多，造成不同的损害类型也比较多。
其次就是采食习惯。我们国家很多地区的老百姓有采食野生蘑菇的习惯，但是他们又普遍缺乏科学地识别毒蘑菇的能力。
第三，很多人对于毒蘑菇的危害是认识不足的，很多人认为蘑菇中毒之后就是简单的拉拉肚子，不会危及生命，其实恰恰相反，有些剧毒的物种，可能你误食一个毒蘑菇就能引起中毒死亡，还是很危险的。所以这方面的意识还有待提高。
主持人：感谢您的解答。正如李教授刚才所提到，我国很多地区都有采食野生蘑菇的习俗，民间也流传着各种识别毒蘑菇的经验和方法，比如“颜色鲜艳的有毒，颜色不鲜艳的就没有毒”，这种说法正确吗？科学吗？有请孙首席为大家解答。
孙承业：谢谢主持人。
的确是这样的，各地流传了很多关于蘑菇识别的小技巧，或者叫经验。我们到当地，大家都会说，我们这儿采了多少年了，我们会识别什么颜色的能吃、什么颜色的不能吃，大多数说法就是这样，长得越鲜艳的蘑菇的毒性越高，而往往长得看着比较“善良”的蘑菇，颜色比较普遍的，像灰色的、白色的，或者觉得比较“善良”，就能吃，大家过去一直有这种说法。实际上这些年来看，这种误导带来的问题很大，带来了重大事件的发生，而且带来死人。为什么这样呢？因为这些蘑菇的毒素分布和颜色是没有关系的，这些毒素都没有颜色，颜色和毒性没关，和蘑菇也没有关系，所以靠这些来鉴别是很有风险的。例如我们说白色的，白色的可以有剧毒的，也可以有完全无毒的；灰色的也是这样，我们看到香菇那样的是无毒的，也很漂亮，蘑菇属的很多或者无毒或者低毒的。但是像刚才片子放的亚稀褶红菇，长起来很像，而且它和可食用的另外两个种几乎分不开，从形态上，靠公众来分是不可能的。
鲜艳的蘑菇也是这样，有些黄的菇，例如鸡油菌，鸡油菌很漂亮，它可以吃；红的，拟橙盖鹅膏，也可以吃。而另外一个和它长得很像的黄盖鹅膏就是剧毒的，就会出现吃一朵两朵就会死人的。而这两朵放在一起的时候，让公众来辨别显然是不可能的，教会我们大家，而且我们要去尝试这样。所以我们说，单靠颜色来区别是不科学的。
图32白色的剧毒蘑菇：致命鹅膏
图33灰色的剧毒蘑菇：亚稀褶红菇
图34与亚稀褶红菇十分相似的食用菌：稀褶红菇
图35黄色的食用菌：鸡油菌
图36漂亮的食用菌：拟橙盖鹅膏
图37黄色的剧毒蘑菇：黄盖鹅膏
主持人：也不靠谱。
孙承业：不靠谱。
主持人：还有一种说法，我们再请教一下李教授，就是生虫、生蛆或者有小动物啃食的蘑菇也是没毒的，这种说法正确吗？
李海蛟：这种说法肯定是不正确的。其实在野外很多蘑菇上都会生虫，包括毒蘑菇，甚至一些剧毒的蘑菇上都会生虫、生蛆，被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啃食，对我们人来说这可能是个剧毒，但是对于它们来说可能是“美味”，所以不能根据生虫、生蛆或者被其他小动物啃食来判断这个蘑菇是不是有毒。
图38 内部生虫的剧毒蘑菇：亚稀褶红菇
图39 蜗牛在啃食剧毒的肉褐鳞环柄菇
图40马陆在啃食剧毒的欧氏鹅膏
主持人：感谢您的解答。所以在此提醒大家，千万不能依照民间经验方法去辨别、采食。最后一个问题想请问孙首席，日常生活中应当如何预防蘑菇中毒？
孙承业：这是人和自然的一种和谐，这种和谐用在蘑菇身上，我们该怎么对待呢？前面给大家介绍，靠我们的感觉来判断是否有毒，靠我们的经验去尝试有毒无毒来品尝美味，这是有风险的。而且这种风险或许结局是我们不可接受的，就像我们经常看到一家人过去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几十年，今年还这样做了，但是一家人就倒下来了，为什么？他说的是一样，但是我们拿过来一看，会发现他们去年吃的和今年吃的是不一样的两种，一种可食，一种是剧毒的。所以我们说，蘑菇中毒防控正确方法的最基本点就是我们不要采和食野生蘑菇，为什么这样说？我们今天不是说除了野生的就没得吃，超市卖的蘑菇都是种植的，这种种植是安全的，是没有问题的。就是第一点，劝大家不要采食。
第二，因为在我们国家各地的风俗、各地的文化不同，野生蘑菇美味的诱惑还是有的，如果进食以后怎么办呢？要记住两点，第一个，采了以后，进食以前，现在很方便，拿出手机来拍一张照片，拍的时候略微有点技术就行，拍得美一点，包括得全一点，包括菌盖，包括菌柄，留一张照片。第二个，我们要吃的时候，留一朵蘑菇放在那儿，留个“念想”。这就叫“一菇一片”，一个蘑菇一个图片。
如果吃完以后出现了中毒，或者别人出现了，经常会出现10个人吃了，他发生不舒服了，我怎么办呢？所以要早就诊。第一是早发现，早发现征兆，我发现别人吃了，我虽然没发病，要关注。第二是早就诊。第三是早诊断。第四是早治疗。
其中的早诊断，在蘑菇中毒的诊断早期是不容易的，几个类型有时候会混，早期都有消化道症状，消化道症状就是消化系统类型吗？不见得，为什么？它后期还会出别的。这时候，刚才说的第一点就起到作用了，把蘑菇给当地的医生看，让他来判断一下到底将来的预后怎么样，这为我们早干预、早治疗打下基础。
我们国家一些高发地区这些年建了一些体系，像乡镇医院/社区医院干什么、县医院干什么、医疗中心做什么。因为有些蘑菇中毒还是很重的，需要到医学中心来处理，我们国家近些年来做了一些。当然也可以打120，也可以打我们的中毒咨询热线，也可以在微信上发图片，现在有很多途径来解决这些问题。通过这些，最终目标是保障人民健康。
主持人：如果在120没到的时候，我们个人是不是也能做一些什么行为？
孙承业：在120没到的时候，有一种在中毒上常用的一种方法，就是我已经很明确我吃的是有毒的，这时候用的就是催吐。催吐的方法一般成人是很容易解决的，很简单，拿食指，或者中指加起来，然后来按压舌根，引起呕吐反射，这时候就可以了。当然还有别的方法，像刺激咽后壁等等，这对神智清醒的成人是可以做的。但是对昏迷的患者要注意，为什么？会出现你刺激以后，从消化道出来的、食管出来的东西进到腔颌，就是进到呼吸系统，带来很多问题。再有，对儿童的催吐要慎重，要有专业的医生来操作。
主持人：感谢您的解答。
拒绝美味诱惑，警惕野生蘑菇。如果您确实喜欢食用野生蘑菇，也请大家以正规渠道购买，并做到“拍一张照片，留一个蘑菇”。
好了，本期的访谈到这里又要和大家说再见了，再次感谢两位专家的倾情解答，也感谢您对本期访谈的关注，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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